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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何挫败辩论中的“二难”设问

作者:浙江 卢继元 来源: 发布时间:2024年09月21日

  “二难”设问,顾名思义,是辩论中的一方蓄意设置的一种刁钻、尖刻、逼对手于进退维谷之境的提问策略。那么,当辩手遭遇如此境地时,该如何运用强弩利箭,挫败辩论中的“二难”设问呢?

  举一反三,扎准针眼

  这一技法的精要就在于绕开陷阱,“话”归正传,然后引用一个或两个类似的例子进行佯攻,举一反三,找准关键,扎准针眼,促其溃败。

  2012年5月29日,杭州长途大巴司机吴斌,被一辆重型卡车意外飞出的制动毂铁片击中肝部身亡。就在他生命垂危之际,还强忍剧痛把车停好。在“导致‘最美司机’吴斌牺牲的肇事车的车主和司机需不需要向其家属道歉”的辩论中,正方设问:“吴斌的牺牲是一场意外事故。如果说要道歉的话,那么,你喝凉水磕掉了牙,你是去怪凉水呢还是怪自己的牙?”反方反击:“对方辩友所设之问实乃无源之水、无本之木。我问你:当你的宠物狗咬伤了路人,你是否要赔偿?要赔偿!当你阳台上的花盆被风刮下砸伤了路人,是否也要赔偿?要赔偿!因为宠物狗的主人没看管好自家的狗;花盆的主人没把花盆放到安全地带。肇事车飞出的铁片击中吴斌致其牺牲虽是意外,车主没有主观上的本意,但车辆跑久了,车主是否应该考虑和检查车辆制动毂的情况呢?尽管事故是客观的,但人性却是主观的,车主和司机向亡者家属道一声歉也是人性和人道的表现。”

  面对“喝水时牙掉了,怪水还是怪自己”这一荒谬的设问,反方怎么回答都会落入对方所设的“二难”陷阱之中。于是,反方机智地绕开陷阱,直言对方的问题是“无本之木”,把论辩引入正题,并举一反三,甩出“宠物狗”和“花盆”两个例子,引出问题的关键所在,直扎进去。最后雄辩地言明:道歉是情中之理,由此挫败了对手的“二难”设问计谋。

  左右兼顾,立住脚跟

  当对手用“二难”悖论设局提问时,我们可以用目标清晰、方向明确的论点左右兼顾,补全对方的断章取义,进而使自己的论点旗帜鲜明地立住脚跟,让对方落败。

  某校举行婚姻组合论辩会,在《我选择爱我的人(我爱的人)结婚》的辩论中,正方辩手首先对反方辩手设“二难”提问:“时下的婚姻组合丰富而浪漫,要叫你选配偶,你是选爱你的人结婚还是你爱的人结婚?”这个“二难”设问难就难在:反方如果说选我爱的人结婚,那么,对方会爱你吗?如果选爱我的人结婚,那么,我就一定爱他(她)吗?所以,任选一点回答都难以立脚。这时,反方辩手接茬说:“对方辩友,你的设问断章取义,男女结为夫妻可不仅仅是单方面的事,而是双方面的事。你爱对方,但对方是否爱你?到时候‘剃头挑子一头热’,能称其为恩爱美满的夫妻吗?所以,只有选择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结婚才是美满的婚姻。好比一棵树,既要有根也要有叶,根叶互衬,爱情之树才能根深叶茂。”

  按照正方辩手设置的问题回答,无论回答什么,都会使恋爱陷入“剃头挑子一头热”的“单相思”泥潭。这里,正方辩手首先连续用两个反问,颠覆了对方的“混理悖论”,而后用左右兼顾的方法补全对方提出的概念,最终使自己的论点无懈可击、站住脚跟,成功挫败了对方的“二难”设问。

  倒树显根,牢守底线

  这一技法的根本策略在于,首先抓住对方设问中某一前提的漏洞,将其揭示在光天化日之下,然后,借用能够赖以制约这一事物的某种媒介或客观真理予以还击,进而固守己方的底线,并将自己的观点借机进行强化,促使对方的“二难”设问土崩瓦解。

  2012年6月,上海地铁有个姑娘因为穿着单薄而被一男性骚扰,为此,有人针对“透衣女被骚扰是怪女性风骚还是怪男性侵扰”展开了辩论。正方设问:“母鸭在河里洗澡卖弄风骚,公鸭也来洗澡并有心骚扰,你说是母鸭出了格,还是公鸭被母鸭诱惑?”反方辩手反诘:“对方辩友,你这寓言看似天衣无缝,你的设问貌似无懈可击,其实不然。你用母鸭卖弄风骚来诋毁女性穿着暴露,但如果法律或地铁营运法规没有规定女性的穿着,就没有权利指责她们的穿着。难道说,游泳池里的男性就可以对女性动手动脚?倘若我的包里带的钱被小偷扒走了,不怪小偷而却要怪我包里装着钱吗?”

  正方的设局可谓刁钻,他虽给出的是“二难”设问,但“二难”设问的主旨却是同一性,即你无论是回答“前一个问”还是“后一个问”,都是肯定母鸭“卖弄风骚”、“诱惑”。即女性穿着单薄在引诱男性越轨。这里,反方辩手首先将对手的论点晒在了阳光下,然后借用法律法规等媒介和“游泳池”及“钱包”等客观事实回击了对手,动摇了对方论点的根基,最终溃破了对手的“二难”设问,巩固了己方的底线。

  避实就虚,借弓回箭

  这一招式是在对手抛出“二难”设问时,你不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,而是避实就虚,借用对方的武器还击对方,进而挫败对手。

  民国期间主持外交事务的王宠惠奉命出席国际联盟大会。会间,日本代表跟王宠惠展开了一场“投枪劈剑”式的论辩。一开始,日方代表便抛出“二难”设问:“你是代表南京政府呢,还是东北满洲国政府?”显然,东北满洲国政府是其时的伪政府,当然不能代表它,但如果说代表南京中央政府,那就等于承认中国有两个政府。这时,王宠惠拉弓搭箭,反击说:“你说我代表哪个政府?我代表你承认的那个中国政府,也就是你所理想的那个中国政府。”日方代表听后连翻白眼,无言以对。

  这里,王宠惠不仅有意避开对手的实质性问题,不做“肯定”或“否定”式答辩,而且,借用对方的设问,把问题还给了对手,让对手“连翻白眼”。这种方式故意用模糊概念反击,叫人抓不住把柄。它既不失礼节和大雅,又使对手一无所获,使得对手满怀挑衅而来,垂头丧气而归。

  总之,辩论中,对手的“二难”设问无非是“两类”——“逻辑二难”和“事实二难”,对于“逻辑二难”,可以去“打事实牌”;对于“事实二难”,可以去打“逻辑牌”,总能找到破除对方“二难”设问的办法。

  (编辑 胡国玮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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